诗会散记

(一)天上掉下的馅饼

老实说,我从来不信天上会掉下馅饼这种奇迹。但那晚秀秀的通知却让我感觉我拾到了一只饼:我居然要参加诗会!
当时,我发了呆,暗忖,可能弄错了?对于诗词,我完全是三脚猫,半瓶醋,没有塾师启蒙,更谈不上名家指点,尽管早在年少轻狂时期曾涂过几首至今看了都要脸红的歪诗。
我对秀秀说,我不去,怕怡笑大方。她说,你去长长见识也好,机会难得。也是,认识认识这些诗人,感受感受那种文化氛围,何乐而不为?因为我这人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平日写些情绪文字,全然是孤芳自赏。
这个馅饼,我吃定了!

(二)车上初见

天色刚白,我就惊醒。看窗外,无雨,担忧了一夜的心,放下了。若能赶上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更好,但在这个梅雨季节里,不下雨算是恩赐了。
在政府大门前,独自徘徊又徘徊,后见陆续有人或坐或站地侯在门边,都是面生的,好不容易盼到秀秀的跚跚来迟。
一辆豪华汽车停在门口,我随他们上了车。
车上,有人拿出几张打印好的诗稿,在默读。
我问秀秀可有带作品,她说有。我闻之汗颜,我无法在那几首胡乱凑成的诗里挑出像样的一二,因此,空有纸笔。 
借过那些传递的诗稿,我看了几行,依旧是雾里看花——不知道看明白没有:)
一车十八人,载往北岙水库。由于本人见车就晕(此为我今生最大的的恨事!),惟有闭目养神,忽略了外边流动的山峦。这样,我就错过了欣赏,错过的不单是风景,还有些旅途的趣事,可见,人生总是不尽如意,不如意之下,也只能安之。

(三)大坝之上
 
游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感觉空气格外的清新。
众山绵延不断,若从高空俯视我们,这行走的车,是一只微型的甲虫。而水库,就是一片小小的绿叶。
站在大坝上,大坝的闸门高达十二米,平生第一次得见如此气势的水库,实在大开眼界。
水库的水深不可测,不可测的自然还有那些自由自在的鱼。据说,水库里卧龙藏虎,往往有大鱼时隐时现。有人眼尖,说有钓鱼的。我一看,果然见到有两个人蹲在岸边,手握一根杆,正悠然自得地垂钓。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男诗人,叫什么春华,他也说:这地方,钓鱼好啊,什么时候单独来这钓钓看。我笑了。当然,在这里垂钓,不仅仅是为了鱼,而在于此山此水远离尘嚣,有着使人忘却一切的宁静安然。

(四)北岙电站里所认识的人

电站,是山岙里一颗闪亮的宝珠,它的光彩夺目使人难以想象。
那花园式的楼房别具一格,不单是花木葱笼的园林吸引着我们的视线,新颖的现代化的机房也叫我们叹为观止。具有十几年历史的北岙电站,已经为世人所瞩目。
漫步在园林的小径,自然而然地聊到花木名称,融洽的气氛渐已形成,由此而来缩短了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我们彼此询问名字,与我同龄的女诗人秀鹃,是个才女,在浙江文坛拥有一席之地。她的才华使我敬佩,但使我更欣赏的是她的平和的心境和那朴实无华的品质。
同行人里,有个朱老师,是我少女时代就有一面之缘的青年散文家,他的散文闻名已久;另一个久闻大名的诗人——王老师,是仙城诗界的精英;还有一个颇具资深的潘老师,他们可谓是我们小辈们真正的良师。另外的诗友,都是因为热爱灵魂的书写而走到一起的。我一向是坐井观天,此行,犹如替我打开一扇明亮的窗,看到了一片更为广阔的天,这片天,绚丽多姿。

(五)酒误
 
午餐,席间,我被人多劝了几杯酒,几年没喝酒,待席散时,已不胜酒力。
古人对酒情有独钟,特别是有着浪漫情怀的诗人和词人,因酒,因文,造就了无数的佳话。那些写酒的诗词举不胜举,比如我最喜欢的词人李清照的那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及“兴尽晚归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都是那么富有诗意的联想。可我,头晕目眩,加上坐了车,胃已翻天覆地,生生地控制了我的心智,大脑如灌浆糊,整个身体如被五马分尸,除了呕吐还是呕吐——我遭遇到了从没有过的折磨。
酒,误了我继续参加诗会座谈。
以后的事,我无从谈起,因为我在家里那张温暖的床上试图收回我的七魂六魄时,他们在另一空间谈论诗歌及诗歌的出路。此时此刻,用“气若游丝”形容我的状况,一点也不为过(没有深刻体会,难有同感)。
所以,我不知道我在此会里有何“任务”,也不知道他们对我了解多少,他们从没见过我任何的“作品”……我想,印象最深的怕是醉事吧。
秀秀回来后,与我略谈了一些后来事。后见了她的几首新诗词,颇感惭愧,我想偷懒也没理由了。于是,静下心来,写我的所见所闻,尽管只是些不完整的片段。感叹之余,想想,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误入歧途”,失去一些宝贵的时光。

————后记:写不了诗,还可以是随笔,权当是散装的文章。        

                       匆匆写就,于 5。23。凌晨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