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龟,龟心似剑   

 
  

送交者: 云梦儿 2002年3月12日16:15:29 于 [天下论坛]

    911以后,家父连下十道命令,催我尽快回归祖国。他在信中描述道,新浙大正在广泛招贤,凭我在北美10年的留学经历,或许在浙大会有个好位置。

      辞掉了工作,抛下妻儿,一头扎进太平洋,急匆匆地向对岸游去。是啊,上一次回国探亲是在五年前。五年后,老母亲头上的白发多了多少了?浙江大学,我的母校,你现在还好吗?

      走出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坐上前来接应的小车,沿沪杭高速公路,直奔杭州而去。
      当天晚上,我就和同学去逛校园,比起5年前,浙大玉泉校区,除了新建的曹光彪大楼,似乎一切照旧,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高大塑像依然挺立在校门口,老校长竺可桢依然在图书馆前守卫着诺大的校园。树荫下,一对恋人在进行英语对话,可能是在作出国准备。

      第二天8点刚过,我就去位于校行政楼三楼的人事处报到,希望下午能到系里开始工作,人事处一位姓李的老师叫我先到原先联系过的光电系办手续,跑到光电系,他们表示浙大四校合并后,位置实在有限,也经常有海龟爬到象他们这类重点系里,非常为难,叫我能不能去我原来工作过的机械系看看。机械系一位Wu姓领导也表示和光电系一样的为难,并说我的外语不错,能不能去外语系看看。三个地方跑下来,已是中饭时分,就和陪同的同学去离校门不远的西子饭店用餐,标准的四菜一汤,他请的客。刚二杯钱江啤酒下肚,走进来一个高佻的女子,看气质,有点海鳖的模样,一问,果然被我猜中。她告诉我,她叫Jane Wang,她也是浙大校友,半个月前从澳洲回国,现在住在同学家。她还告诉我,她毕业于墨尔本大学国际贸易专业。
      她办了半个月的手续,仍然没有办好,叫我不要想在一二天之内办好。由于我下午还要去学校,饭后匆匆告辞Jane。有相似的经历,中午又谈得很投机,我约她晚上到曙光路上的紫艺阁喝茶,她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邀请。

      紫艺阁是一家自助茶室,每人收50元人民币,顾客多为浙大人。月光下,我们坐在烛光中交谈,谈海外生活,谈中国入世,谈各自的经历,然而,谈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关浙大的话题。我告诉她,机械系本来是浙大非常有名的老碑系,80年代,现任中科院院长路甬祥还只是个讲师,经过多方活动,他获得了公派留学联邦德国的机会,在那带计划经济痕迹的年代,我们每年都要集中讨论科研计划。路甬祥到德国后,把我们系的科研计划(有的正在实施)如盘泄露给国外大学,并在那里研究我们的Ideas,由于他那边有资金,设备的优势,他们比我们早出成果,他们获得了发明奖,他也得了个博士学位;他的导师一夜成名,高兴之余,还给邓小平写信,推荐他。回国后,因泄露科技机密的他,本应先双规的,却被媒体吹上天,他和系里的矛盾却到了原子弹即将暴炸的程度。后来,他当了校长,再也没有到系里来过,他重用亲信,也从不给机械系拨款,设备落后了,能人走了,我们的重点系就这样沉沦了。

      真是一朝皇帝一朝天,Jane告诉我,据她半个月的了解,浙大四校合并后,掌权的是党委书记张浚生,他是路甬祥的人,在文革中出的名,叫我最好去他那活动一下。要想在浙大立足,学院院长,系主任这里都要活动。并且,因为是海归派,人家认定你有Dollars,要价不会低。她的话无疑是正确的。对此,我早有所闻,同学告诉我,浙大现在是教育部直管的,省里的领导他们不买账,要想在现在的浙大混得好,三者必据其3,其2,至少其1-----这就是要么关系户,要么钱贿赂,要么性贿赂。你有“海龟牌”,如果条件符合,即使无才,去抄几篇文章,也能搞个20万年薪的学科带头人,长江学者。如果是象金庸这样的嫡系,不用来上班,挂个名,也能接受媒体的吹捧,和20万的年薪。

      第二天,我和Jane又在校门口相遇,她问我,找到张浚生没有,我告诉她,我只见到他的秘书沈,他说见书记要先预约,我说我有要紧事找他,他说找书记的人没有说不要紧的,他给我约在五天后的下周一早上11点。相似的经历,相同的使命,相遇的频繁,使我和Jane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夜,我约Jane 去望湖宾馆夜总会跳舞,在“你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我也只是妹妹”的音乐声中,我和Jane缓慢的移动着。灯光渐渐暗淡,我搂着Jane,很显然,我们能帖的地方都帖在了一起,谁都知道,我们离真正的零距离的距离几乎是零了。在望湖宾馆606房间的那一夜是难忘的,那是属于我和Jane的。我们的感情缠绵,我们的身体有何尝不缠绵。我们能碰的地方都碰在了一起。那种如仙如死,高潮迭起的时光Jane 难忘,我也难忘。第二天中午,我和Jane 在望湖宾馆8楼观光厅用餐,猜拳声中,是一大圈浙大的领导,“张书记干杯”,“潘校长,再来一杯”声中,我们在角落里默默地吃着标准的四菜一汤。一位小姐进来,告知一个满脸横肉的叫何总的中年男子,桑拿房已准备好了。中年人签了账单,领着他们去桑拿了。我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月后,眼看着带回去的Dollars越来越少,我和Jane搬到一位同学在求是村的套房住。我的工作也总算有了进展,尽管我在国外学的是自动化,但我还是被安排在机械系。Jane也被安排在图书馆登记处。在有着严重帮派的浙大,海龟派还无法形成气候,加之专业不对口,开展工作很难,为了不使自己的Green Card作废,四个月后,我毅然告别了Jane,回到北美。

      六个月后,也就是我再次出海二个月后,我接到Jane的E-mail,她要我3月8号上午11点到机场接她。11点11分,我终于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出口处再次见到Jane,她不但步我的后尘再次出来,还是带了其他人一起出来,她向我介绍,他是她的新婚丈夫路彬,是浙大光仪系的博士。他们坐我的车离开了机场。

      路彬自我介绍道,他是山东人,在清华大学念的本科,由于专业课不及格,连续两年没有考取清华的研究生。第二年,同学向他推荐了浙大光仪系的一位教授,第一次上门(当然,礼物是少不了的),那位教授就告诉他,专业课试卷是系里出的,问题不大,他拿出一本书,勾了五个重点章节。又经过一番攻关,在离考前一个月,教授给了他十个重点问题。或许是教授对其专业水平太不放心,在临考的前一夜,给了他五个重点之中的重点问题。就这样,路彬顺利的“考”取了研究生,五年后获得了博士学位。由于他的导师不是院长,系主任等实权人物,加之其为山东人,在浙江没有后台,又没有经济实力去搞关系,毕业后去了杭州市大光明眼镜店当验光员。Jane到他店里配眼镜时,他们才认识,从此坠入爱河,一发不可收。他们前天结的婚。Jane到Stat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 Francisco作博士后,而他是借了Jane得光,持J-2来的。

     Jane偎依着路彬,微风吹来,不停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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