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礁刻痕—歪诗轩 |
我们为什么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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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写作,这个问题时常困扰着我。 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同志时常说她的文字粗糙,不如别人笔下生花,我就说,你用了一块块粗糙的石头,却垒出了一座壮观的宫殿,而有些人,别看他口吐莲花,字字珠玑,那也象是在一张渔网上的每个结点上都系上一串晶莹夺目的廉价彩珠,那渔网还是渔网。 一个好的作者,首先应该是一个好的思想者,我是这么认为的。 雕塑家教人将一滩烂泥塑造出一个跨世纪的作品,那是艺术家的行为;而金匠教徒弟用金子镂出无数一模一样的首饰,那是传授吃饭本领。 岳飞不是诗人,但他的《满江红--写怀》至今还脍炙人口,催人激昂;文天祥也不是诗人,而他的《正气歌》却成了传世之作,因为,他们都有思想。 我们还是庆幸我们毕竟有过鲁迅,有过茅盾,有过巴金,还有杨沫等等,但是现在,我们连当代的郭小川们都不见几个。 当代流行什么:流行写心情。 今天心情格外高昂:大丈夫天马行空,气吞山河,贴! 今天情绪不佳,心情灰色:我迷茫,惨云凄雾泪两行,贴! 今天我别扭,心里碜得难受:两只青黄瓜,是我叩击心灵屏障的槌棒,贴! 今天我来气,想骂人。。。。。。,贴! 我头晕。。。。 我气短。。。。 我尿急。。。。 贴! 要提醒一下,网络不是囤污纳垢之地,自由,更应该自律。 心情作祟,一篇妙文可以将屎蚵螂滚粪球的动作写得轰轰烈烈, 也可将绿头蝇脑袋上那对复眼的细胞结构描写得细致入微, 也可将蟋蟀招引异性的嚯嚯声类比作美妙的天籁圣音, 也可用酒后惺忪的睡眼将这个世界看作一个大笑话, 于是,大伙一起来讨论, 那粪球滚动的轨迹是否可以描绘得更加美一点? 苍蝇脑袋两侧的那对触角是否也应加以描述? 有人还为蟋蟀的鸣叫声划定了频率范围, 而那酒后的睡眼看到的世界是否比正常情况下所看到的更逼真? 有句话说:诗人总是对现实不满。现在不是这样了,有花,有鸟,有虫,有草,真的很好。 我们为什么而写作?我想是这样的: 当然,人生不总是那么美好,那么,苦中作乐吧,明明白白的苦,实实在在的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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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6月03日 |